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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百零七章 命运的齿轮（第2页）
傍晚，她步行去校医院。
林昭的治疗进展缓慢但稳定。医生说他的神经回路正在重建，部分记忆已恢复，但仍有断裂。他能认出沈玉言，有时甚至能说出完整句子，可更多时候，他只是静静坐着，望着窗外的树影发呆。
那天，他看见她，忽然笑了。
“你成功了。”他说，声音沙哑，“我听见新闻播报了。”
沈玉言坐在床边，点头：“我们都成功了。你留下的后门起了作用。”
“不是我聪明。”他摇头，“是我相信你会来。你是唯一一个，在面对‘永生’诱惑时，还记得什么是‘活着’的人。”
沉默片刻，他问：“唐仪那段录音……真是她自己说的吗？”
“是。”沈玉言取出手机，播放了几秒音频，“这是我们从原始脑波还原的声音模型，未经任何修饰。”
林昭闭上眼，听着，嘴角微微扬起：“真像啊……就像她十六岁那年，在实验室门口偷偷塞给我一颗糖时的声音。”
“你还记得那时候的事？”
他睁开眼，目光清澈：“记得。那天你说，‘林老师，你怎么总吃糖？不怕蛀牙吗？’我说，‘因为甜的东西，能让苦的日子少一点。’”
沈玉言怔住。
那是她硕士一年级时随口问的一句话。她早已忘记，可他记得。
“你知道吗？”他低声说，“我不是自愿进精神病院的。我是被强制收治的。但他们没想到，我在崩溃前，已经把关键代码藏进了日常医疗日志的加密段落里。那段时间，我每天写三千字的‘病情记录’，其实全是写给你的密码。”
她鼻子一酸。
“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真相？”
“因为我不能确定你是否准备好了。”他直视她，“揭开这一切，意味着你要亲手摧毁一个父亲最后的希望。而那个人，也曾是我的朋友。”
沈玉言低下头：“可我还是做了。”
“所以你是英雄。”他说，“不是因为你破解了系统，而是因为你选择了痛苦的真实，而不是舒适的谎言。”
夜色渐浓，护士进来提醒探视时间结束。
临走前，沈玉言握住他的手：“等你好起来，我们一起重建认知实验室。这次，不再为永生服务，只为理解人类如何感知世界、如何记住所爱。”
林昭轻轻回握：“好。不过下次，别再半夜撬通风井了，太危险。”
她笑出声：“可那条排水管救了我命。”
“下次让我写个更安全的逃生路线。”
两人相视一笑，仿佛回到了五年前那个还未被黑暗吞噬的清晨。
走出医院大门，手机震动。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：
**“北纬31.，东经103.89，今日14:28，有人在那里等你。”**
沈玉言猛地站定。
那是疗养院的坐标，也是唐仪“死亡”前最后一刻的时间戳。
她立刻打车赶往车站，买了最近一趟去川西的高铁票。一路上心神不宁，翻看旧硬盘里的资料，突然发现一段之前忽略的日志记录：
【TY_Core】运行日志显示，在录音上传后的第七天，系统曾自动触发一次微弱的神经共振信号，持续仅0.3秒，频率与人类REM睡眠期脑电波高度吻合。地点标记正是废弃疗养院地下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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