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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四章 王宣德奉旨赐传（第3页）

就连原本依附王世充的残部，也有十余城开城迎汉军。

更令人振奋者，秦敬嗣发布《讨李氏檄》后，民间流传一首童谣：“**天命归汉不归唐，风吹渭水浪打墙。秦公一出山河动，万姓归心拜圣皇。**”街头巷尾，妇孺皆唱，声势浩大。

与此同时，秦敬嗣下令开仓放粮，赈济流民，在各州县设立“安民司”，招揽贤才，整顿吏治。又命工匠赶制印信、告示，颁行新政：废除隋末苛捐，减赋三成，兴修水利，鼓励耕织。

百姓闻之，无不感泣。有老者跪于道旁，捧土献酒，称“三十年不见如此仁政”。

而最令人意外的，是尉迟敬德归降后的表现。

此人虽粗豪勇猛，然极重信义。自降之后，亲自督率降卒整编入伍，严明纪律，毫无二心。更主动请缨，率五百骑兵巡行边境，剿灭残唐细作、盗匪数十股，斩首百余，缴获马匹器械无数。

一日，他单骑入营，求见秦敬嗣。

秦敬嗣延入帐中，赐座。

尉迟敬德起身拜道：“将军不杀之恩，敬德铭感五内。然有一事相求，望将军允准。”

“请讲。”

“敬德旧部尚有千余人，散于河东、关中，多为贫苦出身，被迫从军。今我既降，彼辈若被唐廷视为叛党，必遭屠戮。恳请将军遣使潜入，暗中联络，许以赦罪归汉之路，救此千余性命。”

秦敬嗣动容：“将军忠义贯日月，竟能顾及昔日袍泽至此！此事我即安排，必不负所托。”

遂命陈元振选派机敏吏员，伪装商旅，潜入河东，秘密联络尉迟旧部，许诺归降者一律赦免，授田赐粮，编入新军。

半月后，果然陆续有数百人冒死逃出，穿越山岭，投奔汉营。秦敬嗣一一接纳，安置妥当。消息传开，唐军士气进一步瓦解，逃亡日增。

至此，大汉之势，如日中天。

而长安城内，却是愁云惨淡。

李渊接到李世民退兵奏报，当场摔碎玉杯，怒斥“竖子无能，辱我宗庙”！然群臣皆知，非世民无能，实秦敬嗣太过厉害。

朝议数日，终决定暂守潼关，休养生息，待来年春暖再图东进。

然此时，天下格局已然改变。

秦敬嗣并未停下脚步。他在华阴原设立“中军行台”，自任大都督，统摄军政，又遣使赴河北、山东，联络窦建德、刘黑闼等势力，提出“共伐暴唐，匡扶正统”之盟约。

同时，他上表李善道，请其正式称帝，改元立国，以正名分。

李善道在洛阳接到奏章，览毕泪下：“秦卿为我开疆拓土，安民立政，功盖古今。今四方归心，天命昭然，若再推辞，是违天意也。”

于是择吉日，于洛阳南郊祭天，正式登基为帝，国号“大汉”，年号“兴武”，册封秦敬嗣为太尉、尚书令、魏国公，开府仪同三司，总领全国兵马政务。

诏书传至前线，三军欢呼，声震天地。

当夜，秦敬嗣设坛祭旗，焚香告天，宣读新皇诏命。全军将士跪伏于地，齐呼万岁。

礼毕，薛万彻趋前问道：“大将军……如今已成开国元勋，位极人臣，下一步，当如何行？”

秦敬嗣仰望星空，良久方道：“昔者项羽破秦，止步咸阳；曹操平北，终未南渡。英雄一世，往往功成而志衰。但我等不同。”

他转身环视诸将，目光如炬：“今日称帝，非为享乐，而是为了走得更远。李唐未灭，中原未定，百姓仍在水火。我们要做的，不只是打赢几场胜仗，而是建立一个能让万民安居、百业复兴的新天下。”

他指向西方：“潼关还在他们手里，长安还在他们手里。但总有一天，我会让汉家旗帜，插上未央宫阙。”

众将肃然，齐声应诺。

风起云涌，星河滚烫。远处渭水潺潺流淌，仿佛诉说着千年兴亡。

这一局，确实才刚刚开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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