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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1章 殿下何故害我分身（第3页）

“你为什么不说话？”

“你觉得我们快乐吗？”

“你能看到我心里的空吗？”

每一次，他都以非语言方式回应??有时点头，有时摇头，有时只是静静看着对方的眼睛。

终于有一天，系统判定他为“高危不稳定因子”，决定清除。

当他被带往“净化室”途中，忽然停下脚步，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纸片，上面写着一行字：

**“当你们忙着回答时，有没有人记得，最初是谁在问？”**

那一刻，整座城市的显示屏同时闪烁，共悟场借由隐藏在千家万户晶铃中的后门程序，将这张纸的内容投射至每一面墙、每一块玻璃、每一个人的视网膜上。

理境崩塌了。

人们开始质问管理者：“我们真的自由吗？”

“这些答案，是你们给的，还是我们自己找到的？”

“那个哑者，是不是比我们更清醒？”

静默学会的服务器接连宕机。无言者站在废墟般的指挥中心，面具终于脱落，露出一张年轻却苍老的脸??那是十年前失踪的天才程序员程砚，曾参与设计共悟场原型，后被归正宗洗脑改造。

他望着屏幕最后一行未发送的消息，是林昭留给他的：

>“你创造了系统，以为能控制思想。可你忘了，真正的提问，从来不在代码里，而在人心觉醒的那一瞬。

>

>回来吧，程砚。你还记得妹妹临死前问你的那句话吗？

>

>??‘哥哥，疼的时候，能不能哭出来？’”

泪水滑过他的脸颊。

他抬起手，按下全局开放键。

所有封锁的知识、被删的提问、沉睡的记忆，如洪水般涌向全宇宙。

而在那遥远山村，林昭梦见了一场雨。

雨中无数孩童奔跑，每人手中举着一盏纸灯笼，灯上写着问题。有的字迹歪斜，有的涂鸦相伴，但无一例外，都在发光。他们跑向一座桥，桥下是黑暗深渊，桥头站着身穿黑袍的守卫，厉声喝止：“不准过去！你们的问题太危险！”

可孩子们不停步。

他们把灯笼放进河里，任其顺流而下。火光连成一片，照亮整条暗河，直至彼岸。

他醒来时，天刚蒙蒙亮。

泥铃还在腰间，昨夜雨水打湿了书页，但他不在乎。他翻开《未竟之问录》，在程砚传回的讯息旁，添了一笔：

>“今日，失语者归来。

>

>世界仍未完美，但已有足够多的裂缝，容得下星光透入。”

他起身，望向东方。

朝阳初升，照在山顶残雪上，熠熠生辉。

他知道，这条路还很长。

也许永远不会有终点。

但只要还有人愿意问，

只要还有人敢挂起一只不会响的铃，

火，就不会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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