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危矣（第2页）

“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？”

那女弟子极为神秘地卖了卖关子，有人忍不住催道：“哎呀，你快说呀。”

女弟子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，她四下环顾，从怀中取出一方帕子，露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。她还未开口，便有人先惊奇道：“这是……太极灵玉！？”

好友的声音不慎高扬，引得周遭闻声而望，女弟子见状急忙捂住她的嘴巴，低声道：“嘘！小点声，别被人听了去。”

“你从哪儿弄到的？”身旁两人纷纷围了过来，目光灼热地盯着那颗价值不菲的玉石。

女弟子面露得意地将灵玉裹回帕中，声音压的极低：“今儿个我无意间路过药谷，正巧撞见玲玉师姐和大师兄在外头争执……”

私语声越来越轻，几不可闻。远坐在对面的霁薇忽然听见极其熟悉的名字，心中莫名一跳，转息间便悄然捏诀。

“……我本想避开，却无意间在地上发现了这块太极灵玉。”

最先被捂嘴的女弟子接话道：“这便是大师兄的咯？”

“那也许是玲玉师姐的呢？阿瞳，你就没去找他们还吗？”心思敏锐的同门问道。

阿瞳闻言，面色有几分复杂：“玲玉师姐与大师兄不欢而散，我怎么找的到呢。”

泡在泉水中的二人互相看了眼，便没再多问，转了话题道：“那他们在吵什么？你可听清了？”

霁薇远远瞥见那位名唤“阿瞳”的女弟子垂首思忖了一会儿，紧接着摇首不语。

听不到真正想要听到的东西，方才显得欢脱的女弟子猛地泄了口气，落寞的趴在池边，气氛陡然散了几分。须臾，阿瞳褪下外衣，一股脑地跳进灵泉池，泉水翻涌激荡，波澜四起，洒落外沿。

“我的衣服！阿瞳！”有人惊呼道。

远在对面霜霜微不可察地“啧”了一声，朝身旁同样假寐的霁薇嘀咕道：“那边怎么了？”

霁薇微微一笑，回道：“兴许是拿到了什么宝贝，高兴吧。”

霜霜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，继而回神，专注于吸取灵气。而霁薇面上平静，实则正凝神留意着远处的动静。

阿瞳闹出这番动静后，笑嘻嘻地与好友谈起了闲话：“不过，我刚才突然想起来几件事。”

“快说呀！”

得到好友这般好奇的反馈，得意之色复又爬上她的面庞，阿瞳将心中所想之事添油加醋的娓娓道来：“咱们虽不在高阶学堂，平日也见不到几次大师兄，但前不久我便听说他闭关去了，就连杨隐师兄，怀瑜师兄也被派下了山。”

“这有什么奇怪，师兄自有师兄的道理。”

阿瞳急叹了一声，啧道：“重点怎在于此？你想想，近日是不是也许久没见何皎师姐了？”

“何皎师姐的确是许久没来过学宫了。她为青莲长老代课从未有过缺席，难不成也下山了？”

阿瞳颇为赞许地好友：“你终于明白我的意思了。想想看，他们几人素来最是要好，如今大师兄突然闭关，其他人紧随其后下山，这背后必有大事发生。”她摩挲着下巴，继续沉吟道，“再者，玲玉师姐向来对大师兄百依百顺，却也消失了好几日，偏偏归来时竟敢与师兄起了争执，绝对蹊跷。”

听阿瞳这般细述，另外两人不禁起了好奇，心中暗自揣摩着她话中深意。

“确实有些不寻常。”其中一人低声说道。

“大师兄乃凌霜峰首席弟子，他闭关若并非因自身之危，那只怕，便是仙山之危。”阿瞳泠然揣测道。

耳畔忽闻一声轻笑，霜霜循声侧目，问道：“霁薇，你笑什么？”

霁薇笑而不答，于泉水中兀自站起身来，披上外衣，垂首对她笑道：“再待下去，人都要泡散了，我们走吧。”

霜霜依言握住她的手，两人整理好衣衫，并肩离开了灵泉池。

黄昏时分，天空被浸染成一片柔和的琥珀色，直到旭日落幕，一弯冷月高悬苍穹，雾霭暗暗弥漫。

霁薇独身一人来到扶涯谷，本欲循着以往习惯练功，竟不料这方心境是怎样都静不下来。

他们之间最大的共同之处，在于一旦做出了决定，便一心执着，甚少会因外物有所改变。

大师兄决意立刻启程，显然是早有预谋，而玲玉师姐同样下定了决心，要把他留下来。两人从春玉水榭争执了一路，也不知谁最后动摇了想法。

而霁薇此时，也不愿就此回去。

大师兄要做何事，她向来遵从，可唯独这次，她偏就萌发了多余的心思。

她不想要贺溪亭这么快就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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