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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1章 终局（第1页）

马车缓缓驶入皇宫，南宫瑾心急如焚，小心翼翼地抱着林宁，一路疾奔向寝宫。当他将林宁轻轻放在床上时，才发现她的脸色如纸般苍白，嘴唇毫无血色，气息微弱得几乎不可闻。

“太医！快传太医！”南宫瑾大声嘶吼着，声音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慌和恐惧。很快，太医院的太医们纷纷赶到，他们围在林宁的病床前，面色凝重地为她诊治。
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，太医们的眉头越皱越紧，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沉重。最终，为首的太医无奈地摇了摇头，跪伏在地，说道：“陛下，娘娘伤势太重，微臣等实在无能为力……”

“不可能！”南宫瑾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，他怒目圆睁，大声吼道，“朕命你们必须救活她，否则朕饶不了你们！”太医们吓得浑身发抖，纷纷磕头如捣蒜，额头上很快便磕出了血迹。

林宁听到南宫瑾的怒吼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，微微睁开眼睛，用微弱的气息说道：“陛下……不要责备他们了，臣妾求您饶恕他们吧……”她的声音轻得如同蚊蝇，但在南宫瑾的耳中却无比清晰。

南宫瑾看着林宁那虚弱的模样，心中一阵刺痛，眼眶瞬间红了。他紧紧地握住林宁的手，将她轻轻抱在怀里，声音颤抖地说道：“宁儿，我不许你死，你不能离开朕，朕不能没有你……”

林宁看着南宫瑾那焦急而又悲伤的眼神，心中涌起一阵感动。她努力挤出一丝微笑，说道：“陛下……臣妾知道您对臣妾的心意，可臣妾……臣妾怕是不能再陪您了……”

“不会的，不会的！”南宫瑾不停地摇头，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，“朕是天子，朕一定能救你，朕这就派人去寻找天下最好的神医，他们一定有办法治好你！”

林宁轻轻摇了摇头，说道：“陛下，别再白费力气了……臣妾这一生，能遇到陛下，已经足够了……只是臣妾还有一个心愿，希望陛下能答应臣妾……”

“你说，你说什么朕都答应你！”南宫瑾急切地说道，眼神中充满了期待。

林宁微微喘了口气，说道：“陛下，请您放过若离公主，不要再追究她帮臣妾假死的事了……还有，希望陛下能做一个好皇帝，造福百姓……”

南宫瑾紧紧地抱着林宁，用力点了点头，说道：“好，朕答应你，朕一定做到！宁儿，你一定要坚持住，朕不能失去你……”

然而，林宁的身体却越来越冰冷，她的眼神也渐渐失去了光彩。她最后看了一眼南宫瑾，轻声说道：“陛下……来世，臣妾希望能与陛下再相遇，那时候，臣妾一定会好好爱您……”说完，她的头无力地垂了下去，永远地闭上了眼睛。

“宁儿！宁儿！”南宫瑾抱着林宁的身体，大声呼喊着，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。他的声音在寝宫中回荡，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绝望……

灵魂视角?往生走马灯

林宁的意识悬浮在水晶棺椁上方，看着自己苍白的面容在剔透水晶中忽明忽暗。南宫瑾的指尖正沿着棺沿摩挲，龙纹袖口已被血渍染透——那是他昨夜徒手劈开南诏降将胸骨时溅上的。

"宁儿，你看这水晶，比你从前赞过的西域琉璃还要通透。"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生锈的弓弦，"朕让人在棺底铺了桃花瓣，你说过喜欢它们落在肩头的样子......"尾音突然哽咽，他将额头抵在水晶上，发间龙冠歪斜着，露出鬓角新添的霜色。

林宁的魂魄轻轻飘向窗外，宫墙外的梧桐叶正簌簌飘落。她看见三个月前的自己，穿着南宫瑾赏的鹅黄襦裙在树下扑蝶，他倚在廊柱上笑，说"宁儿的眼睛比蝴蝶还亮"。如今那棵梧桐已被砍断，断口处缠着染血的白幡——南诏使臣的头颅正悬在幡顶。

"陛下，该早朝了。"太监的声音在门外颤抖。水晶棺内突然响起碎裂声，南宫瑾的掌心被划破，鲜血蜿蜒着爬上林宁的脸颊。"退下！"他嘶吼着将奏折砸向青铜烛台，"朕说过，没有了宁儿的早朝，不如不上"

魂魄掠过太极殿，满地奏折上的朱批都带着血痕。"伐南诏"的旨意已连发十二道，边境的战报送来，十万大军踏过的土地寸草不生。林宁看见完颜强的头颅被悬挂在城墙上，他至死都圆睁着双眼，眉心插着南宫瑾的玉扳指——那是她去年送他的生辰礼。

子夜，南宫瑾抱着酒坛踉跄进殿。水晶棺突然发出微光，他猛然惊醒，将酒坛摔得粉碎："宁儿！朕听见你在唤我......"他浑身湿透地趴在棺上，龙袍下摆浸着融了一半的雪——他刚从宫外的桃花林回来，怀里抱着早该凋零的桃花。

"你看，它们开了......"他指尖的桃花瓣枯萎在水晶上，"太医说你怕冷，朕让人在棺底放了暖玉......"突然剧烈咳嗽，黑血溅在林宁鬓边的碎发上。她这才惊觉，他的中衣下缠着渗血的绷带——那日为救她挡下的刀伤，原来是深插在了他的心口。

魂魄随月光飘向皇陵，新修的无字碑矗立在桃林深处。碑前坐着南宫若离，她的发间插着林宁送的银步摇，脖颈上勒着南宫瑾亲赐的白绫——"朕允你全尸，也算对得起宁儿的嘱托。"林宁想伸手触碰若离颤抖的肩膀，却见自己的魂魄正渐渐透明。

最后回望寝宫，南宫瑾蜷缩在水晶棺旁，怀里抱着她的旧帕。帕上"愿逐月华流照君"的绣字被泪水晕开，像极了他们初遇时，他为她簪花时颤抖的指尖。东方渐白，水晶棺里的桃花瓣突然全部枯萎，而南宫瑾的龙纹袖口，终于再没有新的血渍染上。

往生门开时，林宁最后看见的，是水晶棺倒影里，那个永远停在二十四岁的帝王，正对着空气伸出手，说"宁儿，朕的江山你要不要再看？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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