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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凛指尖摩挲着病历单边缘,目光掠过栀栀翻飞的毛线针,忽然轻笑出声:"没想到啊,林大小姐还会织围巾。"
栀栀手一抖,毛线针差点戳到掌心。她抬头时正对上他眼底的促狭,耳尖瞬间发烫:"谁说我不会?"橘色毛线在指间绕出个漂亮的弧度,她故意加快速度,"这叫劳逸结合,省得某人总说我不像个女孩子~会没人要的~"
"不敢不敢。"江凛举手作投降状,却在她低头时瞥见她耳后细小的绒毛,在阳光下泛着柔光:我要,我永远都要。消毒水味里混着陈皮茶的暖香,他忽然想起雪山救援那晚,她把备用热源塞给他时,指尖也是这样的温度。
"上次在指挥帐篷,你说想学织围巾。"栀栀的声音突然低下来,毛线针在光影里划出细密的弧线,"当时我还笑你手笨。"
"现在看来,确实笨。"江凛看着她耳尖的红蔓延到脖颈,鬼使神差地伸手握住她持针的手。橘色毛线顺着指缝滑落,在两人相触的掌心织出柔软的羁绊。窗外的蝉鸣忽然安静,监护仪的滴答声里,他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——比起藏在窗台的戒指,此刻这抹在毛线针间流淌的温柔,才是他最想握紧的珍宝。
江凛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,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栀栀手背的毛线针压痕:"栀栀……等我出院,我们去西藏吧,那个……高考那年……我们的遗憾,我们一起去补救一下吧!"他的声音越来越轻,却在消毒水的气味里掀起惊涛骇浪。
栀栀的手骤然僵住,毛线针悬在半空。记忆如潮水般涌来——那年她瞒着所有人逃到西藏,在纳木措湖畔的篝火旁穿着藏服起舞,却不知远处山坡上,少年江凛正将她的身影一笔一画刻进眼底。此刻看着他泛红的耳尖,那些被时光尘封的画面突然清晰得可怕:火车站台阶上少年佝偻的背影,还有他笔记本里永远翻不到的那页。
"你都记得?"她的声音发颤,毛线团顺着膝头滚落,在地板上滚出长长的橘色轨迹。江凛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,指尖触到她发烫的耳垂:"当然记得。"他轻声说,从枕头下摸出手机,翻出那张泛黄的素描照片——画中少女赤足踏在湖畔,发间系着经幡的彩绳,而画纸右下角,隐约可见"愿我的女孩永远自由"的铅笔字迹。
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温柔,阳光透过晾晒的衬衫,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栀栀看着手机里的画,眼泪突然砸在毛线针上:"原来你一直都在。"她哽咽着扑进他怀里,听见他胸腔里剧烈的心跳混着那句:"这次换我带你看遍西藏的雪山与星河。"
栀栀仰头望着他,睫毛上的泪花被阳光镀成碎钻,嘴角却扬起比格桑花还灿烂的弧度。她伸手环住他的腰,小心翼翼避开伤口,却在触到他后背凸起的肩胛骨时鼻尖又酸了——这个总把"我没事"挂在嘴边的人,当年究竟在纳木措的寒风里坐了多久,才把她的身影刻进骨血里。
"好啊……我们一起去。"她的声音闷在他锁骨处,带着鼻音的尾音却像浸了蜜,"要去纳木措看日出,去冈仁波齐转山,还要把当年你没说的话,都在经幡下补回来。"
江凛低头时,恰好看见她发顶新生的碎发倔强地翘着,像极了那年在布达拉宫广场,她回头时被风吹乱的模样。他轻轻吻了吻她的发旋,听见自己胸腔里滚出一声轻笑:"还要把你的藏服照洗出来,挂在咱们别墅的书房——这样每天看文件时,就能看见我的女孩在阳光下跳舞。"
毛线针不知何时掉在床尾,橘色的围巾半成品歪歪扭扭缠在两人交握的手上,像条温暖的纽带。监护仪的滴答声突然变得轻快,栀栀望着他眼底跳动的光,忽然觉得那些曾以为永远无法愈合的遗憾,此刻都在彼此的呼吸间悄然结痂,终将长成最温柔的勋章。
江凛的指尖轻轻托住栀栀的下颌,动作轻得像触碰一片雪花。消毒水的气味渐渐淡去,唯有她发间的茉莉香愈发清晰。他的唇落在她唇上时,窗外的蝉鸣忽然静止,监护仪的滴答声化作心跳的节拍。她攥着他衬衫下摆的手渐渐松开,转而环住他的脖颈,指尖触到他后颈细密的绒毛,带着阳光晒过的温度。
这个吻带着陈皮茶的清苦与针织围巾的柔软,混着彼此压抑太久的心跳声。江凛不敢用力,只是轻轻贴着她的唇,像在亲吻一幅珍藏多年的画。直到她主动踮起脚尖,睫毛扫过他脸颊,他才敢更深地回应,掌心贴着她后腰,感受着她颤抖的频率——那是与雪山救援时相同的、令人心悸的战栗。
病房的风掀起窗帘一角,晾晒的白衬衫轻轻晃动,投下斑驳光影。他们在光影里相拥,仿佛把纳木措的月光、暴风雪的呼啸、以及无数个错过的春秋,都吻进了彼此的呼吸里。
江凛的唇刚要离开,栀栀忽然眼尾一挑,舌尖轻抵贝齿间暗藏的狡黠。他怔愣的瞬间,她已轻轻咬住他的下唇,力度似春日嫩芽破土,带着蓄谋已久的柔软侵略性。消毒水味里骤然漫开陈皮茶的回甘,混着她发间不经意蹭到的洗衣液清香,在交叠的呼吸间织成细密的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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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凛喉间溢出闷哼,指尖下意识攥紧她后腰的布料,却在触及腰椎凸起时猛地松力,化作温柔的摩挲。她感受到他瞬间的僵硬,含着他唇瓣轻笑,齿尖厮磨间尝到咸涩的味道——是他隐忍多时的战栗,还是她眼眶未落的泪?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黏腻,监护仪的频率跳得飞快,像极了那年纳木措湖畔,他藏在速写本里狂乱的笔触。
"疼吗?"她松开牙齿,舌尖轻轻舔过他泛红的唇瓣,指尖卷住他后颈的碎发。江凛低头看她眼底跳动的光斑,忽然咬住她的下唇轻轻厮磨,直到她发出呜咽般的鼻音才松开,额头抵着她的鼻尖轻笑:"现在换我疼了。"阳光穿过晾着的衬衫,在他们交叠的影子上织出金色的纹路,而某个藏在窗台缝隙里的金丝绒盒子,此刻正随着心跳微微震颤,等待着某个即将被开启的永恒瞬间。
栀栀笑得眉眼弯弯,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花,却已像只偷腥得逞的猫,指尖轻点他泛红的下唇:"江凛,你变了,小时候的你一定会说:林栀琰,你属狗的啊!"
记忆突然倒带回巷口那棵老槐树下,扎着歪马尾的小姑娘把他绊倒在泥坑里,他爬起来涨红着脸喊她"小疯狗";或是初中实验室里,她偷偷在他校服上画王八,被抓包时还龇牙作势要咬人。此刻看着他耳尖泛红却纵容的笑意,那些蒙着灰尘的画面突然镀上金边。
江凛屈指弹了弹她发顶,喉间溢出低笑:"现在知道怕了?"他故意凑近,温热的呼吸扫过她发烫的耳垂,"要不要试试,长大的江凛会怎么收拾小疯狗?"
窗外的风掀起晾晒的衬衫,光影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流转。栀栀望着他眼底藏不住的温柔,忽然觉得那些错过的岁月都成了伏笔——当年那个追在她身后喊"林栀琰你站住"的少年,如今正用最缱绻的目光,将她的每个模样都刻进余生。
栀栀挑着眉梢,眼尾的笑意像融化的蜜糖,指尖已经若有若无地搭在床头的呼叫铃上。她歪着头凑近,茉莉香混着病房里淡淡的消毒水味,在两人之间氤氲开来:“这里可是医院~你信不信我……帮你叫医生?”尾音拖得绵长,带着狐狸般的狡黠,明明是威胁的话,从她嘴里说出来却像裹着甜腻的糖霜。
江凛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睛,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。他伸手扣住她作乱的手腕,轻轻一带让她跌坐在床边,另一只手已经按住了她想要触碰呼叫铃的指尖。“医生说我恢复得不错,”他故意压低声音,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脸颊,“倒是某人,需要检查一下是不是调皮症又犯了。”
窗外的阳光正好,透过晾晒的衬衫在地板上投下晃动的光斑,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,栀栀佯装挣扎了两下,却又忍不住笑出声来。病房里弥漫着轻松又暧昧的气息,那些未说出口的情愫,都在这你来我往的调侃中,悄然绽放成最动人的模样。
“笃笃笃——”清脆的敲门声穿透病房里旖旎的氛围,栀栀像受惊的小鹿般猛地从床边弹起,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。江凛还保持着扣住她手腕的姿势,两人交握的手悬在半空,在护士推门而入的瞬间定格成慌乱的画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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