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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5章（第1页）
默尔索监狱最底层·无限塞室，也是收容危险异能力者的异能空间。
换上白色囚服的费奥多尔手托着下巴，透过玻璃地面往下看，一个个方方正正的房间悬浮在黑暗的地底空间，散发出幽幽的冷光，让他恍然觉得自己身处的并不是监狱，而是无垠的星空寰宇之中。
他慢悠悠地打开了今天送过来的囚犯午餐，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西兰花塞进了嘴里寡淡无味。
他在心中点评。
然后他啪地掉到了一块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上，四周的环境也从全透明的监狱囚室，变成了一个白色的封闭房间。
“陀思！”
费奥多尔将嘴里的西兰花嚼了嚼，咽下，看向了面前的果戈里：“你那么快就来了吗？”
虽然之前和果戈里约定好了时间，但是现在提前了大概半天，果戈里就用他的空间异能力将自己传送出来了。
这里……应该是他之前所在的上方，普通监狱的地下四层吧？
“提问时间！”果戈里竖起了一根手指放在脸颊边，没有被面具遮挡的左眼弯起，牵动贯穿左眼的疤痕都扭曲出了一个弧度，“为什么我会提前来呢？”
“因为福地成功了。”费奥多尔站起身，“灵王备选出现在了横滨，而你极为厌恶代表未来神明的灵王备选。因为神明的出现代表了世界并无自由，也代表了你的自由意志终究会被神明的意志影响，所以，以你的性格，才会那么快地离开横滨。”
“啊啊~不愧是能够唯一理解我的挚友！”果戈里发出了低低的笑声，他摘掉了自己一侧的面具，露出了翠绿的瞳孔，另一只手从斗篷里抽出了长长的权杖，“那么下一个问题，既然我那么厌恶灵王备选，为什么又会来到这里，来找第二个备选呢？”
这个问题，费奥多尔同样没有犹豫：“因为你想杀了他。”
果戈里再次笑了起来，权杖轻巧地在他的指尖旋转：“没有错哦，我要依靠自己的意志杀掉神明，来证实我能够反抗神明！我是真正自由的飞鸟！”
“所以”权杖在他的手指尖灵活地掉了一个头，尖锐的底部对准了费奥多尔的面孔，“吾之挚友啊，你打算阻止我吗？如果你打算阻止我的话，我就只能先把你杀死了。说起来，将挚友杀掉这种事，何尝不是一种自由意志的体现呢？”
费奥多尔轻轻摇了摇头：“我不会阻止你。”
“欸？”果戈里眨着异瞳，“如果我把榊原怜央杀掉，那你自愿被逮捕，从而进入默尔索带出灵王备选的计划，不就相当于白准备了吗？”
“其实我和你一样，我的世界同样并不需要神明。你应该知道，天人五衰是为了建立一个没有罪恶的世界，而不平等就是罪恶的来源。”费奥多尔平静地开口，“福地想要用灵王备选，操纵死神进攻他无法进攻的咒术界。但是，他遗漏了一件事，他用死神解决了所有咒术师、解决了所有异能力者，他又要用谁来解决死神？来解决灵王呢？”
“在我看来，神明一旦出现，祂即为最大的不平等！”费奥多尔直视着果戈里的眼睛，一字一顿，“所以，我想要用备选，对付备选。”
费奥多尔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，他回答了此前果戈里的不解：“你想要杀死榊原怜央，我不会阻止你。因为我觉得，你杀不死他。”
七年前，从书的本体中诞生的中岛敦，为什么要在仙台对榊原怜央动手？彼时的费奥多尔并不理解，但是现在
随着死神出现，随着逆世界新诞生的成员抵达正世界，随着更多的情报被披露，费奥多尔终于懂了。
灵王只能有一位，但是出现了两位备选。王权争夺，自然，两个备选最终只能有一个成为灵王。所以，当初书制造出的中岛敦的真正目的，就是为了提前击杀另一个备选！
从灵王心灵中诞生的、专业对付备选的中岛敦都没有办法杀死怜央，果戈里，更加做不到。
不过
“如果你想去试试，那就去好了。”费奥多尔问，“你在上层制造的混乱大概能持续多久？”
即便是空间转移能力的异能力者，要混入看守极为严密的默尔索也很困难，所以果戈里必然在默尔索的上层制造了混乱，将定时的烟雾弹、闪光.弹传输到各个角落，以此吸引走警卫的注意力。
“足足二十分钟的余兴节目呢。”
“如果你二十分钟内不能把他杀死，一定记得把他带过来，我们要把他带出去。我在这里等你。”费奥多尔嘱咐了这一句后，吐出了一个坐标，随后他看着果戈里卷起披风，消失在了自己面前。
……
在默尔索的最底层，方方正正的特制玻璃囚室内，一截披风突兀出现，果戈里唰地从披风中钻了出来，高举双臂，就像是魔术表演结尾的谢幕：“surprise！”
他没有被面具遮住的左眼弯起，看向了室内唯一的少年。
他看上去十五六岁左右，有一头微卷、毛茸茸的黑发，在囚室灰白的灯光下，发梢泛着银辉。或许是因为长久不见光，他的脸色苍白没有血色，下巴尖尖的，让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看上去格外地大。此刻，这双眼睛正瞪得圆圆地看向自己，似乎被自己的突然出现吓到了。
是个长相可爱的观众呢！
果戈里的眼底流露出愉悦，他唰地将权杖抽出，指向了面前的少年，开始了他在做任何事情前的口癖：“那么现在！在此提问我是谁？我又是来干什么的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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