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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nbsp;nbsp;nbsp;就在几人叹为观止的时候，陆归帆的表情反而淡淡地，比起这些水产品，他更喜欢看身边的姜若棠，粼粼波光映照在他的脸上，真的让人有一种珍藏起来的冲动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姜若棠正和蔡寂追着一条白色的鱼而去，说着什么“它这么美，为什么要吃它”，陆归帆的唇上弯起一抹笑，这样的姜若棠为了身边不被注意的事物而感觉到美好，真的很可爱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不知不觉，有人来到了陆归帆的身后，带着三分调侃的醇厚嗓音响起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你知道洛希定律吗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陆归帆的视线仍旧在姜若棠的身上停留了三秒，这才不紧不慢地侧过脸来，对上了穆闲清那张带笑得脸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你是指天体物理学中的概念，还是姜若棠那幅画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听到陆归帆这么说，穆闲清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了起来，甚至朝着陆归帆伸出手，“失敬，原来真的是姜若棠的缪斯啊！我是他画作的经纪人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陆归帆看着穆闲清，眼中透出一种深不可测的审视，他并没有握住对方的手，仿佛在对穆闲清说“这样的自我介绍还不够具体”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穆闲清笑了一下，又道：“他的油画《小麻雀》是我卖出去的，是近三年来二十岁以下画家卖出的最高价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陆归帆的神情淡淡地，仿佛在说“就这样”？

nbsp;nbsp;nbsp;nbsp;穆闲清觉得这个陆归帆真的越来越有意思了，喜怒不形于色，某种预感告诉他，这个陆归帆绝对不是普通人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据说姜若棠用这笔钱买了FAIRY和逆锋的股票，他赚了不少钱，不知道有没有请你喝咖啡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他经常请我喝金萱，还有第二杯半价的奶茶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听到这里，穆闲清笑道：“他请我帮忙的时候，也请我喝过奶茶。虽然我更想要他的新作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您卖出去的就只有《小麻雀》吗？”陆归帆的唇线弯起，好像被穆闲清给取悦到了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这让穆闲清莫名有一种自己在为陆归帆打工的感觉，大概是因为在这样幽暗的灯光下，陆归帆显得更加优雅和有神秘感，对于有美感的人，穆闲清从来都是纵容的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《垂首的向日葵》低调地在我的深蓝画廊展出，我特地把它安排在角落里，但莫名就是有许多成功人士对这幅画情有独钟，可惜我本人也很喜欢，所以是非卖品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非卖品”三个字让陆归帆轻微地点了点头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不懂艺术，但姜若棠的许多画作都很美好，卖掉它们就像割舍美好一样，会让人难受的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穆闲清很自信地说：“《洛希定律》在我母亲的画廊展出，那个画廊在Y国，一直有人向我们报价，目前最高已经到了二十万欧元，可惜姜若棠无动于衷。当然，等我给若棠办几次画展，《洛希定律》也必然会水涨船高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他不会卖的。”陆归帆看向穆闲清，目光里带着一种肯定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穆闲清的眉心轻微蹙起：“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卖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有一些画，对他而言就像情书一样。也许可以给其他人看见，让人知道他心中的爱。但是爱是不能被买卖的，所以《洛希定律》肯定是非卖品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看着陆归帆的神情，穆闲清想起几天前在姜若棠的画室里，他还羞涩地维护着以陆归帆为主题的那些画，明显就是羞于表白还在试探的样子，但是陆归帆现在这个态度……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所以现在是夏加尔终于找到了贝拉，拉斐尔遇到了弗娜里娜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穆闲清说完，才觉得自己的比喻恐怕只有艺术生才懂，眼前这个男生的气质里透着一种和逻辑相关的理智，能给画作起《洛希定律》这种名字的，像是理工生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您的比喻，恐怕都不大行。前者，贝拉过早去世，夏加尔只能让爱人在画作里永恒飞翔。后者……拉斐尔至死都没能和弗娜里娜在一起，尽管他把心上人的画保存在画室里直到去世，在画里为她披上婚纱，甚至将她画做西斯庭圣母，拉斐尔也只能终身不娶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穆闲清听着对方娓娓道来，有些惊讶地说：“你竟然知道这些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我男朋友书架上的那些书，我都看完了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穆闲清沉默着看了陆归帆好一会儿，脸上的笑意收起，忽然靠近了凑到他的耳边说：“那就好好对他，不要让他失望和难过，让他永远抱有天真的热情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如果有一天，你毁掉了他的天赋，我也会让你付出代价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听到这里，陆归帆终于向穆闲清伸出了手，“你好，穆先生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你好……我只知道你是某人的缪斯，但还不知道你名字呢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陆归帆。陆地的陆，回归的归，帆船的帆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听到这里，穆闲清一把捂住了额头，“原来如此！竟然又是因为你！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嗯？”陆归帆露出了不理解的表情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他有一幅画，是夜晚的大海上飘着一艘破败的帆船！那幅画的名字就叫《归帆》！我喜欢的要死，他就是不肯卖，当时我就纳闷了，这幅画总和他的心上人没有关系了吧！现在看来他不肯卖的原因是你的名字！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这场“对账”让陆归帆的心情极好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抱歉了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你听起来一点都不抱歉。能请你和你的男朋友说一说吗？借给我，我只是想展出一下，OK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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